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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大运动鞋厂裁员的背后：库存“取之不竭”的耐克、“能退”的代工行业

本文字数：3611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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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耐克和阿迪达斯均未做出回应，但全球最大运动鞋制造商宝成集团计划在越南裁员3000名员工的消息遭到媒体谴责。 “耐克、阿迪达斯卖不动了？越南代工工厂裁员”，这是《北京商报》的头条新闻。

宝成集团迅速回应：目前裁员人数在2000多人，不到3000人，没有传闻有多达6000人。 据法新社报道，宝成集团将裁员3000人，其中3000人不再续约。 据宝成集团近两年公开信息显示，其在越南拥有7家工厂，员工总数约5.6万人。 宝成集团在运动鞋代工行业始终位居第一，市场占有率超过20%。

与裁员最直接相关的信息是，去年年底，有媒体透露，耐克、阿迪达斯将减产30%至40%，以消化疫情和俄罗斯业务暂停带来的库存压力。 越南劳动联合会的数据也证实了这一点。 2022年最后一个季度，来自美国的订单较上年萎缩了30%至40%，来自欧洲的订单则减少了60%。 越南是全球运动鞋制造业的“心脏”。 如果属实，影响可想而知。

宝成集团在财报中并未公布目前的客户销售比例，因此尚不清楚哪家公司受裁员影响更大。 不过，结合近年来两大运动产品巨头的竞争态势，市场份额远超阿迪达斯的耐克或许与此有更多关系。 耐克从越南的进口主要是鞋类，这几年基本超过了进口总额的80%。

而且，2020年，宝成集团已做出调整，削减大客户订单，实施降薪、裁员、暂停新产线投资等多项措施。 当时，阿迪达斯占总收入的40%。 可以理解的是，大部分措施都会围绕它来进行，这相当于阿迪达斯已经软着陆了。 持续裁员，一可能是市场整体持续恶化，二可能是上次调整不当的业务需要加大力度。

有趣的是，资本圈并没有“跟进”，宝成集团两大客户的股价这两天都比较稳定。 一些私募从业者告诉体育经济观察报记者，市场不好，但不确定裁员与体育巨头有多大关系。

至少从耐克的财报来看，营收仍在增长。 尽管净利润受损，但较高的营销费用和运营费用正在减轻其库存压力。 另一家运动产品代工企业华力集团也专注于运动鞋，其一半以上的产能建在东南亚，主要是越南。 去年收购了英雄之心工厂，今年印尼工厂也将开始生产。 按照华力集团以销售和生产为主的建厂策略，应该不会遇到所谓的断单情况。

宝成集团的裁员，让华立集团的不少中小投资者感到恐慌。 上述私募从业者表示，目前还不清楚，而且裁员的消息比较突然，不会大规模发生。 到底是个体经营不善造成的，还是群体事件，就看巨头们未来怎么做，尤其是耐克。 “它是行业的风向标，在3月底财报发布之前，应该会有一个答案，就看真实情况有多糟糕。”

股价还要跌多久？

华尔街已经开始有投资机构建议客户出售耐克。 CFRA 分析师在去年年底的一份研究报告中将耐克的股票评级从“持有”下调至“卖出”。 他担心高库存将削弱这家体育用品巨头未来 12 个月的盈利能力，他特别提到了中国体育用品市场的放缓。

去年12月20日，耐克发布了截至2022年11月30日的第二季度财务报告。报告期内，总收入同比增长17%。 但收入的增加并没有增加利润，净利润略有下降。 耐克正在加速去库存，销售和销售管理费用增长10%，达到41亿美元，需求创造费用增长8%，达到11亿美元，运营管理费用增长10%，达到30亿美元。

库存仍同比增长 43% 至 93 亿美元。 不过，耐克内部认为库存高峰已经过去。 他们的依据是，上季度库存仍有 97 亿美元。 许多中小投资者对此并不满意。 如此大的库存，4亿美元的下降是“九牛一毛”。 阿迪达斯的库存增长仍处于夸大状态。 去年第三季度同比增长72%。

而这个阶段也恰逢世界杯。 用耐克首席执行官唐若修的话说，耐克足球鞋统治了世界杯，进球数比所有其他品牌的总和还多。 比如法国队球星姆巴佩穿过的耐克战靴就基本断货了。 有了如此好的营销机会，投资者当然抱有更高的期望。

数据并不理想，一些投资者质疑数据的真实性，前往“卧底”耐克门店，并在股票论坛上分享自己的看法。 帖子提到，黑色星期五之后，耐克的库存清仓确实“下降了一些”，衣服和裤子的库存也多了，看来“拐点”已经出现。 体育经济观察报记者尚未得到这些投资者的证实和回应，该信息也属于主观判断。 还有其他媒体报道称，鞋类产品占所有库存的60%，仍然是最大的库存障碍。 耐克并未对具体库存情况做更详细的拆解。

从行业现状来看，去年底多国促销季将是体育用品巨头去库存的最佳时机，即2022年第四季度至2023年第一季度。巨人队的下一步行动。

很少有投资者对去库存表示乐观，甚至有用户在股票论坛上直接指出，“订单肯定不如22年一季度，这是肯定的”。

国盛证券预计2023年一季度订单将延续去年的疲软态势。 该机构的报告显示，耐克和阿迪达斯的库存周转天数分别为106.18天和160.97天。 2018年之前，耐克常年库存周转天数在40至60天之间，阿迪达斯则在60至80天之间。

这极大地打乱了两大巨头的产品节奏。 唐若秀在投资者会上提到，“我们实际上有几个季度的产品同时上市”。

高库存让耐克、阿迪达斯在过去的一年里做了很多“自贬”的事情。 低折扣已经成为常态。 北京有网友晒出图片，耐克线下门店定期推出两件立减3.10折的促销活动，并加购满1000直接立减200。 买家自发地一起“下单”，店员也鼓励这种行为，相当于5.5折的促销。 阿迪达斯甚至还有正常的50%折扣，这比很多国产品牌的折扣策略还要激进。

小红书上不少粉丝发现，全球各地门店的耐克、阿迪达斯新款款式较多，款式更新也较快。 不少店铺的新款几乎零时差地出现在奥特莱斯。 国际巨头也开始频繁出现在各个以低端商品为主的城市连锁店和直播卖场中。 Nike管理层在财务会议上特别提到，将向TJ Maxx等折扣店销售更多服装。

这些措施能否将耐克从库存泥潭中拉出来还不确定，但可以肯定的是，耐克多年来维持的品牌和价格体系已经处于非常规状态，未来需要时间来重塑。

“运动鞋市场正处于低迷状态”。 时尚商业网站在今年1月发布的一份报告中表示，2023年和2024年全球运动鞋销量的增长率仅为3.5%左右。 与之前的两位数增速相比，这已经成为一场“零和游戏”。

值得注意的是，去年11月最后一周，中国1500家耐克门店关闭。 在疫情管控放松、消费市场即将回暖之前，耐克看上去并不像其所说的那么乐观。

铸造业“没有退路”？

无论如何，无论去库存短期内能否带来质变，耐克的新品上市计划都会相对保守。 至少管理层不再像疫情前那样急于进攻市场。 特殊时期，即使是巨头也不得不思考生存问题。

宝成集团自然成为最大的受害者，但铸造行业已经相当“脆弱”。 中国向东南亚的产业迁移已经持续了十几年，红利也在下降。 过去十年来，越南政府每年以10%的速度提高最低工资。 2015年，中国最低工资是越南的两倍，实际差距正在缩小。

当各个OEM公司评估越南和中国的差异时，他们都会提到中国工人显然更专业。 东吴证券研报显示，各在越南设厂的OEM企业劳动效率差异较大，甚至接近翻倍。 效率高的每天可以处理近1400对，效率低的每天可以处理不到800对。

这大大增加了管理难度。 到目前为止，代工行业仍然是两地战略。 越南主要生产“大货”，即一般运动鞋，生产或组装难度都不是太大。 国内代工厂除了生产面向国内的产品外，还负责将高端产品销往全球。 社交平台的用户经常“嘲笑”莆田制造的产品质量差，但实际上它们的质量可能比越南制造的要好。

除了迁往东南亚，铸造厂还将国内生产线从东南沿海转移到河南。 河南已形成较为完善的鞋服产业园区，睢县被业界誉为“中原鞋都”。

据河南商报报道，2021年，河南省纺织服装行业规模以上企业主营业务收入约4000亿元，合计位居中部六省第一。 抖音直播中经常出现的球鞋品牌大多产自河南。

代工企业想方设法搬迁、降低运营成本，以保证毛利率不会大幅下降。 但目前来看，这条路基本上已经走到了尽头。 劳动力成本比东南亚低，而且也有基础设施，所以能够大规模生产的地区很难存在。

作为最大的OEM企业，宝成集团十多年前就开始寻求其他领域的转型，最典型的就是跨入零售领域。 子公司宝胜经营“胜道”和“YY”两家连锁零售店。 截至2016年底，直营店5,560家，加盟店3,199家。 80%的收入来自销售耐克和阿迪达斯产品。 由于净利润持续下降，被宝成私有化，近年曝光较少。

好不容易熬过2021年因疫情和政府管控造成的停工，越南的代工工厂依然没有什么作为。 华立集团算得上是近几年行业中成长迅速的企业。 与去年1月6日发布的业绩预告相比，今年有所推迟，这往往是业绩不佳的信号。

各代工企业都在祈祷宝成的裁员不要蔓延，但总结年初的行业趋势，不仅是耐克，各个运动品牌都在提到“去库存”。 2021年，宝成还在表示订单已售完，并未断货，但去年和今年，其从未对订单情况做过多评论。

整个系统还是需要耐克来支持。 人力密集型代工企业，加上营收较高，如果订单持续受到影响数月，将形成系统性风险。

“现在阿迪达斯的能力不足以推动行业的复苏，我们只能指望耐克，只要不出问题，行业就不会被‘雷’。但不可否认的是，经历了这一波之后，疫情之下，无论是品牌商还是代工企业乃至整个行业都必须重新思考自己的商业逻辑，尤其是在低速发展的状态下。” 上述私募股权从业者表示。

本文图片来自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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